阳明顿首谨启:昨天幸蒙您关于《大学》的教诲,因匆忙上船,未能一一作答。今早我趁着在船上的空闲时间,又把您的信取出来拜读了一遍。我怕到江西之后,各种人事繁杂,纷至沓来,先简略地回复您,请您指正。 您在信中说道:认识圣道固然很难,而体悟圣道则更难了。圣道确实不容易弄明白,但是学问...
你的来信中说我,《大学》的旧本的恢复,是因为我提倡做学问只需在心内探求,而程朱的格物学说却不免会向心外探求,于是我便废弃了朱熹分章的做法,并且删除了他增补的传注。 我不敢这样。学习难道还会有内外的区分吗?《大学》古本是孔门流传下来的旧本,朱熹怀疑这其中有遗漏和错误的地方,...
您的来信中说:如果觉得学问不需要去心外求得,需要专心致力在自己身上反省体察,那么正心诚意这四个字,还有什么没说尽的呢?何必在入门的时候,便用格物的功夫来使人困惑呢? 很有道理!如果说到学问的关键,修身两个字便已经足够了,何必再说正...
孟子指责杨朱、墨子为无父无君。这两个人也是当时的贤明之士,假使他们和孟子是同一个时代出生的话,孟子未必不会把他们当作圣贤。墨子主张兼爱,是施行仁政过了分;而杨朱的为我思想,则是行义过了分。这样的学说,难道是泯灭天理扰乱纲常,甚至能够让天下人都迷惑的吗?然而孟子却把他们学说的弊...
您给我的教诲,反复数百字,都是因为您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格物学说。一旦您明白了我的学说,那么不需要辩论这数百字,问题也会迎刃而解的。所以现在我不再细说,以免琐碎累赘,而且我的学说如果不当面陈述分析,写信也绝对说不清楚,唉!你对我的开导启迪,可以说是详尽恳切,别人哪会像您这样关爱我!我虽然愚钝,也不会不知道...